迦勒底事件簿 Malice or Romance 全文翻译

註：

本書是迦勒件簿基於各位作者對『Fate/Grand Order』的自由想象與解釋而創作的，並不代表『Fate/Grand Order』的底事官方看法。

該時間軸頂多是文翻作為假設而設定的，作品中只有固有名詞、迦勒件簿人稱、底事能力設定受到TYPE-MOON的文翻監修。

角色設定、迦勒件簿舞台設定等可能會與『Fate/Grand Order』的底事官方看法存在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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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香酱，文翻今后将会有严苛的迦勒件簿苦难在等待着妳。

但是底事如果我的计算无误，只要有约一千个圣晶石就能在这场漫长而艰辛的文翻战斗中确立胜算。

原谅我吧。迦勒件簿我要赋予妳这无比残酷的底事试练。说不定这已经算是文翻某种意义的诅咒了。可是，我在刚才忍耐住俄里翁猛烈攻击的妳身上看到了可能性。

 

   

*

   

「你有什么头绪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将一张便签纸递到了莱昂纳多·达·芬奇面前。

「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对方闯进了自己的工房，而且还冒昧提出问题，达·芬奇看似不高兴地耸了耸肩，不过福尔摩斯并没有退缩。

「我是在空房间里面找到的。」

达·芬奇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接过了便签纸。然后眯着眼睛仔细确认内容。

「是那间房间吗……这确实是罗马尼的笔迹。后面的内容呢？」

「没有，很不凑巧我只找到了这些。不知道是因为写在便签纸上所以剩下的内容丢失了，还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只写了这部分呢……我所在意的并不是便签纸本身」

福尔摩斯指着达·芬奇拿在手上的便签纸的某个地方向她示意。

「如果直接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就是迦勒底的某处存在着一千个圣晶石这种庞大的资源，然后罗马尼·阿其曼将其交给了御主……不过这样就跟我浏览过的记录有很大出入了」

「根本不存在那种资源」

达·芬奇毫不客气地断言。

「那时候还不在这里的你大概不清楚，我们根本就没法豪爽地提供资源啊。虽说长期以来一直有在少量地将圣晶石交给御主，但那是我自作主张的行为，跟罗马尼毫无关系」

「也就是说你是第一次见到这张便签纸吧，罗马尼·阿其曼没有告诉你任何情况吗？」

「是没有啊，怎么了？」

达·芬奇蹙了蹙眉。

「可是你似乎有在隐瞒什么事情啊」

「是吗，对谁隐瞒呢？」

「对我和御主喔」

达·芬奇紧闭起嘴瞪视福尔摩斯，似乎打算保持沉默，但最终还是猛地转过身去了。

「……总之我现在很忙。没多久魔术协会就会前来视察了。这件事先放着吧」

「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你需要时间做伪装工作呢……不过那也没什么所谓」

福尔摩斯丢下这句像是挑衅的话后，就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那我就去打听一下吧。不过要是有必要的话，我还是会再回来找你的……」

 

   

*

   

「请喝吧，前辈」

玛修·基列莱特听到我的续杯要求后帮忙再倒了杯红茶。我道完谢后，将茶杯轻轻地贴近嘴唇。

今天午后的饭堂里几乎见不到人影。虽然听说魔术协会准备派人过来视察，但应该不会找上我，跟我没有关系吧。

「总觉得……很和平呢」

「能够像这样跟前辈一起喝茶，我也觉得很高兴」

在结束人理修复之后，迎来了第一个八月的现在，我——藤丸立香正在悠闲地喝着茶。

「这两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是啊……」

虽说实际上就像是在关禁闭一样，但跟一直面临着人理烧却危机的那时候相比起来，现在这状态已经算是天国了。魔术协会派人过来调查迦勒底还是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魔神柱那般令人恐惧。

「不过也正是因为经历了那段激烈战斗的时光，现在我们才能像度假一样过日子呢」

虽说前不久刚在雅戈泰跟字面意义上的大英雄战斗过就是了。

「话说回来……前辈觉得有什么是您记忆特别深刻的事情吗？」

「唔~妳问得这么正式，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呢」

该说是全部都令我记忆很深刻吗，其实每天都接连不断地发生在普通的人生中算是一辈子难忘的事情，反倒让我难以从中选出一件事情来。

「啊，非要说的话……果然还是赏月事件吧」

玛修听到我的回答后，露出了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

「那是在闯入第三特异点之前吧……」

没错，是二零一五年九月发生的事情。会让玛修记在心上的应该是当时敌人的强劲吧。

「迄今为止已经试过好几次因为敌我的战力差距感到绝望了呢。高文、提亚马特，还有盖提亚……」

「那些战斗激烈得令人不敢相信我们现在正置身此处呢。但是跟那些战斗相比起来，我觉得赏月事件就显得比较温和了……」

「可是跟俄里翁的战斗是我们第一次认真感觉到『这样怎么可能赢得了』吧」

「是啊，那个女神级（Extra Match）嘛」

俄里翁的宝具——月女神的爱箭恋矢（Tri-star Amore Mio）能够发动男性特攻，就算是相性有利的Lancer职阶吃下那一招也无法完全承受下来。难以置信那时候能够当作救命稻草的女性Lancer就只有伊丽酱。

「前辈，那时候很辛苦呢」

「毕竟是我没有按照从者们的要求去培养他们嘛……」

在第二特异点之前，本迦勒底不知为何只能靠玉藻猫和Saber Lily这唯二的招牌想办法硬推过去。

「这么说起来……我记得那时候别说是最终再临了，就连再临本身都非常困难」

「说到底那时就完全没法收集种火和再临素材嘛」

虽然我很清楚所谓的职阶相性，但除了玉藻猫和Saber Lily以外压根就没有像样的选项。按照那种形式一直走下去，结果就在赏月事件那时走进死胡同了。

「就算用光三划令咒，靠玉藻猫和Saber Lily还是无法战胜俄里翁，那时唯独这件事是我清楚地理解的。但我完全不知道该培养谁才能获胜啊……」

「可是前辈确实是战胜了俄里翁先生吧？我记得是库·夫林先生们和……」

「妳记得还真清楚啊，玛修。虽然妳说的是没错啦，但其实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喔。他说『咱们有两位库·夫林和咒腕的哈桑吧。靠他们的避矢之加护和除风之加护闪避俄里翁的宝具，这个作战如何？』」

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我眼前豁然开朗……但又瞬间变得一片黯淡。

「然而那时手头上的种火和银棋都不容乐观。应该说无论对资源进行多少次计算，都不足以从零开始培养三名从者呢」

「当时迦勒底之门还没有超级本，用来回复AP的黄金果实也还没研发出来……」

我记得之后超级本是由医生，而黄金果实则是由达·芬奇酱帮忙准备的，但总之那个时候还不存在。虽然现在看来可能难以置信，但早期的迦勒底之门就是那副模样的。

「所以才没办法，就只能碎石了呢。那明明是准备用来召唤俄里翁的圣晶石啊……」

想要召唤俄里翁的心情无疑是出自真心。可是我认为不打倒那个俄里翁，自己就没办法前进。

「我到现在还记得前辈那时候的表情。所谓的憋着一股闷气就是指那种表情吧……」

我竟然露出了那么糟糕的表情？

话虽如此，为了打倒不知道是否能战胜的对手而投注有限的资源，就算会露出那种表情也不奇怪吧。实际上将那三人培养到接近第三再临，就已经几乎碎光手头上的石头了。

「幸好避矢除风作战能够顺利进行，最后打倒了俄里翁。那时候获得的传承结晶我现在依然很宝贵地存放着喔」

「不对，这样不就很浪费吗？」

虽然玛修冷静的吐槽一针见血，但这样做令我感到很高兴也是事实。

「现在想来，要是靠碎石打倒俄里翁那代价就很轻了。但正因为是靠实力战胜俄里翁，我才会思考到『只要做出正确的判断，就不存在无法打倒的对手』啊」

「御主藤丸立香的原点就是俄里翁先生这件事也挺有趣的呢」

「圣晶石全部用完了，令咒也还没回复，那时候心脏叫一个砰砰直跳啊。说不定正因为是字面意义上拼尽一切的战斗，所以才会格外有成就感啊……」

说完我将茶杯往嘴里倾斜，然后才注意到杯子已经空了。看来我在不知不觉间将茶喝完了。

「前辈，您还要继续喝吗？」

玛修将手放在已经倒空了的茶壶上向我问道。她似乎是打算特地帮我泡茶。我觉得她这副举止很惹人怜爱，刚想点头……但突然就想起了某件事情。

「对了，再过一会AP就要回复好了」

我确认过后，发现距离AP完全回复只剩不到三十分钟了。这是我在这两年间养成的可悲习性。

「这样啊。那就等到之后再说吧……」

玛修稍显遗憾地放开了茶壶。虽然让可爱的玛修伤心并非我本意，但这也是御主的宿命。等结束之后就继续跟玛修一起喝茶吧。

当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位绅士向我出声搭话了。

「哟，立香酱（My Girl）。妳还挺惬意的嘛」

他是詹姆斯·莫里亚蒂，几个月前在新宿特异点结缘的友善的五十岁大叔。以一副绝妙的好爸爸口吻爽快地向我搭话。

「啊，莫里亚蒂……我现在准备去刷种火呢，你要一起来吗？」

虽说等级和技能是已经提升起来了，但我也想加深与莫里亚蒂之间的牵绊。

「好啊，那我就心怀感激地同行吧」

莫里亚蒂回答的时候仔细地端详着我。

「虽然现在才说有点晚了……不过这样仔细一看，还真难相信像妳这样的女孩子居然完成了人理修复」

「啊哈哈，我经常被人这样说呢」

看样子莫里亚蒂并不是在捉弄我。反而像是在由衷表示佩服。虽然他和名侦探福尔摩斯之间水火不容，但我觉得他也没有世间所说的那般邪恶。

「在来到迦勒底之前，妳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人吧？」

「是啊。所以自然没能进入A组或B组，感觉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

不过我只是凑巧被猎头看中而已，其他人都是菁英倒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当我知道人类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时，心情真的很复杂啊。实话实说，我也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说不定迦勒底在二零一五年八月起就会那样完蛋呢……」

虽说我并没有在期待一帆风顺的开局。但我也未曾想象过会接二连三地发生那种噩梦般的事故。我很清楚是自己现在还能待在这里，是众多偶然重叠下带来的结果。

「不过妳现在可是备受全世界魔术师的瞩目喔。他们认为能将彻头彻尾的外行人锻炼到这种地步的系统很出色……但同时也感觉到某种像是系统设计者恶意般的存在」

「什么意思？」

莫里亚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啊，总感觉迦勒底这个系统本身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将妳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御主而设计的。说到底，会不会连失去以A组为首的经过高度训练的御主们这种事也被编组进去了呢……」

莫里亚蒂深深地皱紧眉头。

「莫里亚蒂说得太夸张啦」

「就是啊，莫里亚蒂先生。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莫里亚蒂摆出稍显认真的表情摇了摇头。

「其实我看到立香酱时，就会想起以前遇见过的一位有趣的客人喔」

「那个人，长得漂亮吗？」

「与其说是漂亮，不如说很强大吧」

强大……嗯，我就当作是赞美的话语吧。

「生前的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那位据说是跟妳来自同一个国家的男人，在他的祖国里似乎是空手道的黑带。他还展现了一下拳法供我参考，压轴的招数可是用久经锻炼的手脚像布丁一样将红砖击碎」

「……光是想象就觉得手会很痛」

玛修皱起了脸。

「这倒不会，玛修君。我摸过他的手，那可是粗糙得很啊。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整只手都角质化的人」

「角质……对少女来说那玩意可是见到就要立刻刮掉呢」

在灵子转移目的地一直行走，确实会导致脚部许多地方角质化。所以回到迦勒底之后进行精心护理可是我的秘密任务。

「所以，那个空手道家怎么了吗？」

他该不会是想说我的手也很粗糙吧？

「没有，他啊，只要一有时间就会用手脚敲击墙壁或地板。这在我看来就像是自残行为一样，所以就禁不住询问他了。不过他回答说，角质化的手只要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就会变回原本柔软的手。所以每过几个小时就有必要敲打一下」

「骗人，要是不仔细护理脚部的话就会一直硬邦邦、干巴巴的啊？」

其实我的脚在雅戈泰长的角质到现在还有残留。

「好啦好啦，冷静点。至少他是这样坚信的。也许是因为要将手脚维持在能当作武器使用的水平，就必须进行那种频率的敲打才行吧。所以说那个……怎么说来着。一有时间就会锻炼手脚的他，跟每过几个小时就会去一趟迦勒底之门的妳看起来很像吧」

「咦~怎么会啊。一点都不像吧。是吧，玛修？」

「就…就是啊，前辈」

然而玛修的回答挺不干不脆的。

「我姑且问一下，妳在这两年间有让AP溢出过吗？」

听到这问题后，我挺起了胸膛。

「完全没~有。无论多么想睡觉，身体有多么不舒服，我每天都一定会好好去消耗AP。我片刻都不曾忘记自己身为御主这件事！」

我满怀骄傲地说出这番话之后，不知为何总觉得玛修和莫里亚蒂显得有些退缩。

「我说啊……妳每天都在进行的种火收集，其实就算停下来也没关系的吧？修炼场和宝物库也是一样，我认为妳觉得困的时候就可以去睡觉，身体不舒服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妳可是完成了人理修复的御主，偷这么一点小懒肯定不会被责怪的」

「其实我看到像机械（Machine）般消耗AP的前辈时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呜哇，有被伤害到！这种事妳倒是早说啊。

「可是……要是AP溢出的话会很浪费吧？」

听到我的回答，莫里亚蒂竖起了手指。

「妳看，就是这点。说到底，这种会觉得浪费的想法就是一种束缚……不对，甚至令人感觉到恶意了」

「你听好了！世界上也有将工作当成兴趣的人……应该说，在我眼中这份御主职业就是天职！」

「明明都已经完成人理修复了？」

「呜…」

被人这样一说我就没辙了。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为了下次下下次再下下次而做准备」

听达·芬奇酱所说，似乎会在二零一七年内让迦勒底中的从者们遣返。但考虑到会出现修复亚种特异点这种突发任务，现在我还不能松懈。

「而且，超级关卡也应该有计划地去刷」

「嗯……挑战超级关卡需要40AP。1AP需要花五分钟来回复，考虑到三小时二十分的价值就必须得挑战才行，而且怎样刷一天七次的超级关卡也会对迦勒底的战力造成很大变动吧」

「银棋和金像，在我成为御主的时候可是想要得不得了，可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得有剩余了」

虽说现在也想要种火，但最近为了提升技能等级经常前去宝物库。非要说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QP的获得量比较有限。一整天都耗在宝物库上获得的QP却不到一千万也是常有的事。

「立香酱会觉得是浪费AP的理由真是非常直白啊」

「那是…当然的啊。在我刚成为御主的时候，AP上限就只有20，就算我超想去挑战超级本也没法挑战」

应该说那时候超级关卡压根就还没准备好。虽说没有超级的水平就去挑战也没法获胜就是了。

「原来如此。还有着这层理由……不过妳可不能对本质视而不见啊」

莫里亚蒂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空中拿出了一个圣晶石。然后就像是为了在我面前炫耀一般摆弄着圣晶石。

「现在的妳无论做什么都会不自觉地换算成圣晶石吧？」

「呜…」

莫里亚蒂说得没错。在获得黄金果实之前，就只能用圣晶石来回复AP，害我到现在没法将「AP是一天只能获得288点的贵重品」这种观念挥出脑海。如果我一整天都偷懒，就是在将相当于两个圣晶石左右的AP扔进臭水沟里。而且我还想继续提升御主等级。

最重要的是，现在我的目光被莫里亚蒂手上滚来滚去的圣晶石牢牢吸引住了。圣晶石，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魔法石。有着多种多样的用途。

「圣晶石本身除回复AP以外，还能用来在战斗中重整态势、用来召唤英灵，是非常方便的资源。但是妳身处迦勒底之中，内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圣晶石给囚禁了」

「毕竟……虽然理论上圣晶石是无所不能的，但没有什么事情比不使用圣晶石就能解决问题更好了吧？而且我也想进行圣晶石召唤……」

莫里亚蒂举起圣晶石，透着灯光窥视其内部。

「圣晶石（Saint Quartz），多么美妙的名字啊。如果我是圣晶石的研发者，为了隐藏它的邪恶性质，就会给它起一个完全偏离本质的名字吧」

「你说邪恶……明明它这么美丽又方便？」

莫里亚蒂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妳竟然痴迷到这种地步……制造这玩意的人果然带有恶意啊」

说罢莫里亚蒂手一挥，圣晶石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我想他不至于会扔掉，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给我呢……

「可以不用再去刷超级关卡了吧。反正战力都很充足了吧？」

跟两年前的那时候不一样，每个职阶我都已经充分地培养过了。就算现在会出现新的特异点，我也没必要拼命地去培养吧。

「妳当真忍心丢下妳眼前的玛修君和我不管吗？」

「是啊！前辈，请多陪陪我吧！」

被他们这样一说，顿时感觉凭着钢铁意志去刷超级关卡的我简直都不像是人了。

「莫里亚蒂说的话大概是对的。虽然我明白这点……」

每当夜里躺在床上，我都喜欢去思考「按照这个步调还有X天就能培养完成了」……说不定这样确实很奇怪，但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

「我也没有其他事可干。所以每天这样做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不知为何玛修用充满慈爱的视线望向说着这种话的我。

「前辈，还有我在……」

「这是个好机会。我就来好好疼爱妳吧。妳大可以将我当成爸爸喔！」

玛修的话被莫里亚蒂打断了。

啊啊，可是这个建议非常有吸引力。这个短暂的假期就以莫里亚蒂为首组建模拟家庭一起度过或许也不赖……

「巴流术！」

我仿佛听到了这么一道声音，而下一个瞬间莫里亚蒂就已经被轰飞出去了。回过神来一看，夏洛克·福尔摩斯正缓缓收回刚才踢出去的脚。

虽说是怎样都好啦，但使用巴流术的招数时还有规定要喊出「巴流术」吗？

「福尔摩斯……怎么回事？」

「恕我失礼。我只是想要从肮脏的犯罪者手上拿回宝贵的资源而已」

福尔摩斯边说着边捡起了掉在地板上的圣晶石。看来是刚才受到巴流术的冲击掉落下来的吧。

「你说谁偷东西呢」

被踢飞的莫里亚蒂重新站起来了。他的腰好像没受到伤害，看来福尔摩斯也没有动真格地去踢。

「我看你多半就是在嫉妒我和立香酱的关系吧」

「反正你心里面是打算利用立香的温柔，免除终将到来的强制遣返吧」

「这种事怎……不对，我是有稍微想过一下」

原来你有想过啊！

「不过嘛，我很担心立香酱也是事实啊。如此年纪轻轻的少女却过着那样的生活，怎么看都非常不自然。我当然会想要帮她纠正」

「教授所言或许也有一定的道理」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会同意莫里亚蒂的意见，这可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我也没想过要全盘否定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毕竟他就只有头脑能够跟我比肩嘛」

「请你不要若无其事地通过抬举我来顺带抬举你自己好吗？」

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

「假若正如这个男人所言，御主遭受到某种恶意操纵摆弄的话，我作为从者就有义务解决这个问题吧？」

「这样说是没错啦……但是我并没有遭到操纵喔？」

不过这句话就很像是被操纵的人会说的台词。

「就是啊，福尔摩斯先生。说明起来会比较长，但这决不是什么严重的……」

福尔摩斯闭着眼睛，举起手来示意玛修停下话语，然后指了指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桌子。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有在听你们说话了」

桌上放着一杯还没喝完的咖啡。真不愧是名侦探，非常巧妙地抹消了气息。

「你这偷窥狂！你找立香酱有何贵干？」

然而福尔摩斯就只是像被冷风吹到似的耸了耸肩。

「其实我在调查罗马尼·阿其曼留下来的这张便签纸」

「医生留下来的？」

我抢过福尔摩斯递出的便签纸来看。

「唔……」

「怎么了吗，前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真的就是一张普通的便签纸啊」

看来医生想要对我道歉，但我完全不清楚他想对我道歉些什么。

根据他提到俄里翁战这点来判断，这些字很有可能是在二零一五年九月写下的。

「这点先不管，就是这上面写的一千个圣晶石令我挺在意的……」

「那么妳并没有从罗马尼·阿其曼手上获得一千个圣晶石的记忆吗？」

福尔摩斯为了确认向我这样问道。

「怎么可能有啊！不对，达·芬奇酱会定期给我圣晶石，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她不会一次性给我很多，也没有跟我说过『这是医生给的喔』……」

说不定累计起来已经有将近一千个了，但是我觉得这张便签纸上面的文字不是想表达这种意思。

莫利亚里一副四处张望的模样向我问道，

「我猜啊，会不会妳还没到手的那一千个圣晶石正沉睡在迦勒底的某个地方啊？」

「莫里亚蒂先生，您的口水快流出来了喔」

「哎哟……」

福尔摩斯用冷淡的视线撇着急忙擦拭嘴角的莫里亚蒂。

「关于这一千个圣晶石的谜题，如果不存在的话就要清楚地证明它『不存在』，免得某些行为不端之人心生歹念。这也是侦探的工作」

「但是这个谜题真的能解开吧？」

「这世上不存在我解不开的谜题……不过在此之前，按照你们先前的对话来看，我也有必要确认圣晶石是否正如教授所言，是邪恶的存在」

「这点要如何确认呢？」

玛修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这并不算很难。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某样跟它很像的东西」

「咦？」

「那个不可思议的八面体应该叫做达·芬奇之星吧」【註：其實聖晶石的形狀才是星形八面體，達·芬奇之星是大星形十二面體，也就是立繪中手杖上方的晶體】

「呃，难道要去找达·芬奇亲？」

福尔摩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迈开脚步前往某个地方，就像是在表示跟我来一样。我们三人急急忙忙地追在后头。

AP似乎快要溢出了，但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福尔摩斯的真实想法。

 

   

*

   

福尔摩斯的目的地果不其然是达·芬奇酱的工房，但看来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来访了。

「莱昂纳多·达·芬奇……加以隐瞒的话，对你们的立场可不利啊！」

房门稍微敞开着，所以我们在工房外面也能听得见。虽然从这边看不清那个人的身影，但多半是魔术协会派来的人吧。说起来我有听说今天会有访问者过来调查。

「拜托你适可而止。正如我再三强调的那样，我们并没有恶意」

达·芬奇亲虽然已经难掩焦躁，但还是保持礼貌回应对方。

「我们怀疑迦勒底所主张的魔术王发动人理烧却一事只是你们的捏造」

「……」

「这可是世界规模的灾难。就算你们能够预先知道好了，但是光凭迦勒底就能加以阻止这个判断根本不正常吧。比起这种判断，会怀疑你们是打算掌握这个世界却以失败告终才比较自然吧！」

无论再怎么说明都没法向对方传达清楚，真是叫人烦躁。不过，要是我站在他们的立场应该也会这样想吧。

「……」

「就是说啊……我们哪有多余的人手去照顾全人类。光是要修复人理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真亏你脸皮能这么厚呢……还是说怎么着？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有那么一丁点的失败，我现在就不可能待在这个地方做这些事了吗？」

「也许会令人难以接受吧，但这就是真相」

「胡扯！」

「不。身为星之开拓者的其中一人，我能够断言，这世上没有人是想要成功就能成功的。就算看似有那样的人，那也只是因为那个人满足于比自己器量更小的成功而已」

「你说什么？」

「你们怀疑我们的这种情绪再正常不过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这样说……我们所完成的人理修复根本就是没有成功保证的挑战。因此，你们的评判标准就算形容成暴举也不为过吧」

「这不可能！」

客人大声喊叫之后，传来了急促地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让我看看里面！」

「好的。请自便吧。毕竟我这里没有任何不见得光的东西」

达·芬奇的语气就像是在表示「要是你能找到的话就尽管找给我看吧」。实际上，对迦勒底的情况掌握得最清楚的人，就是达·芬奇酱了。只要她动起真格来，不想被人发现的东西要藏多少就能藏多少。

等到来自魔术协会的客人气息消失后，我们才悄悄地进入达·芬奇酱的工房。

「哟，有什么事吗？」

达·芬奇酱面带热情地迎接突然一窝蜂闯进来的我们。

「你现在……挺忙的吧？」

「没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应该能够慢慢聊天吧」

虽然她说是这样说，但肯定是辛苦的吧。达·芬奇亲现在的工作节奏会令人联想到以前的医生。就因为我们的一时兴起而占用她的时间真的好吗……

「其实啊，福尔摩斯有一些话想跟妳说」

虽然心里觉得很对不起达·芬奇亲，但不能在这里退缩回头也是我发自真心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该尽可能迅速地问完要问的事情然后离开。

达·芬奇酱一边注意着门背后的客人，一边看着福尔摩斯的脸。

「达·芬奇，你跟迦勒底的系统研发之间的牵连究竟有多深呢？」

「这问题真叫人难以回答啊……」

看到达·芬奇酱对福尔摩斯的问题显得有些烦恼，玛修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议。

「是这样吗？也许没办法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但我认为福尔摩斯先生的问题本身并不会难以回答啊……」

达·芬奇酱用意味深长的视线注视着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

「不，并不是妳想的那样啦，玛修。既然迦勒底现在被托付到了我手上，我可不能对他们全盘托出」

莫里亚蒂姑且不论，就连应该是迦勒底比较中心的人物的福尔摩斯，也不被允许进入管制室，达·芬奇酱似乎也有她自己的界线吧。

虽然我也觉得福尔摩斯不会做出什么坏事来，但是我同样清楚这是理所当然的顾虑。毕竟就算是朋友，也不会轻易地将房间的钥匙交给对方吧？

「不过，既然是福尔摩斯想知道的问题，那我就告诉你吧。在我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迦勒底基本上就已经是现在的模样了。这几年来我的工作就只是每天将已经配置好的部分修补得更好翻新而已。应该说我现在还有在逐渐改建啦」

系统改建，真是辛苦妳了。

「在我看来妳现在依旧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未来……」

「嗯，我正在为迦勒底的存续而忙东忙西的确是事实，我不打算否定。毕竟对许多事物都有所留恋嘛」

达·芬奇酱说罢，又再次将视线望向了门背后。多亏了达·芬奇酱不断地坚持交涉，我才能免受魔术协会的拘束，得以在迦勒底内讴歌自由。

「想当年……不对，要是走错一步的话，我现在就已经被封印指定了吧。我真的很感谢达·芬奇酱喔」

「然而不管怎样，事情该结束的时候就会突然结束的」

达·芬奇酱的话语冷淡得让我打了个寒战。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能做好准备的。这句话听起来也许会很矛盾，但我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迎接终将到来的结束」

虽然我很在意达·芬奇这番话的真实意图，但我不打算现在当场问她。

「对了，研发圣晶石的人就是达·芬奇酱吧？」

我一不小心就将福尔摩斯准备提出的问题说出来了。达·芬奇酱听到后露出了与那幅有名的画像别无二致的笑容。

「研发这词说得太夸张啦……不过姑且就当作是这样吧」

「姑且？」

「当被召唤出来的我打算在迦勒底定居下来时，罗马尼就跟我说希望能有一种有着各种用途的万能资源。所以我就参考达·芬奇之星，设计出了圣晶石。然后我们一起重新研究召唤系统，让它变得能够将圣晶石用作动力。不过归根结底，万能资源的构思本身应该是从前所长那时起就存在的了」

「也就是说如果达·芬奇酱没有帮忙研发圣晶石，说不定我就没法修复人理了啊……」

说起来从两年前起达·芬奇酱就会定期给我圣晶石。虽然一次一次地给看着不多，但现在回想起来数量其实挺可观的。

「不过，就算我没有被召唤出来，应该也会研发出类似的存在吧」

「那肯定会是什么黑晶石啊邪晶石之类的玩意啦……」

莫里亚蒂在我耳边这么低声说道，但可惜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我看见达·芬奇酱稍微撇了撇嘴角。

「啊，对了。说起来制造圣晶石是怎样的一个流程呢？」

「嗯？就是将迦勒底的电力和魔力，还有其他各种资源，用我的独门诀窍制造成那种形态的喔」

「咦？也就是说只要妳有那个想法的话，就能够制造出大量的圣晶石？」

我对迦勒底整体的资源管理并没有很清晰的概念。

「我只是根据当时能够处理的资源做出判断，在不会勉强的范围内进行制造而已啦。要想做到类似预支的事情也并非不可能……不过要是提前交到妳手上，说不定就会给妳一不小心全部用光吧？」

「……您所言极是」

达·芬奇酱的话不禁让我回想起了四个月前，我为了再见Meltryllis一面而将圣晶石储备挥霍殆尽那件事。虽说现在我依然怀有想要预支一年份圣晶石的心情，但我眼前已经浮现出事情会变得很糟糕的预感了，所以我还是乖乖闭嘴了。

「虽说没有圣晶石就无法召唤，但除此以外的问题都能用黄金果实和令咒解决吧？而且而且我也有给妳呼符」

「哎呀，话是这么说没错……」

我仔细地盯着自己右手手背上的令咒。

「有时候我会想啊，要是能够反过来将三划令咒转换为圣晶石就好了。反正就算消耗了也能一天回复一划嘛」

达·芬奇酱对我的玩笑话报以苦笑。

「我以前也提出过类似的建议呢」

「是吗？」

福尔摩斯兴致盎然地从旁帮腔。

「其实令咒一日回复一划的规则在我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我打算提出更进一步的建议，但罗马尼跟我说『要是事有万一的时候没有令咒可就麻烦了』」

「唔，这说得倒也很对……」

我望了一眼福尔摩斯，发现他已经摆出一副能够接受的表情看着达·芬奇酱了。

「不过我身为技术局特别名誉顾问还是会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啦。比方说利用圣晶石进行召唤，一开始一次需要四个，但我巧妙地降低了系统的能耗之后一次就只需要三个了吧？」

「我那时还是第一次见到召唤系统因为维护而停止呢。不对，那样做真是干的非常漂亮啊」

同样是一百二十个召唤用的圣晶石，从只能进行三百次召唤变为四百次的差别还挺大的。多亏如此，从那以后我就能踏踏实实地补充战力了。

「我也可以问个问题吗？」

莫里亚蒂举起手提问道。

「什么问题，教授？」

「迦勒底之门的各种关卡……它们的制造者是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氏呢？还是罗马尼·阿其曼氏？」

「基本上都是罗马尼。我看你们好像都有所察觉了，迦勒底的系统在长期运转的情况下，会逐渐聚积一些故障的隐患……像这样赋予这些故障手臂或门扉的形态，打倒它们就能进行碎片整理。打扫系统、获得资源、顺带还能让御主变强，正可谓是一箭三雕」

就在前几天，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好像还在说他们围绕着迦勒底的系统做了些什么。

「好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情都问完了？」

「我想知道的事情不止这些。不过我现在想要问的内容的确都问完了」

总觉得福尔摩斯和达·芬奇酱之间有股巧妙的紧张感。我搞不清楚是因为他们认识的日子还不算长，还是说这是天才之间会产生的摩擦。

要是福尔摩斯的措辞更直率一些就好了。

「这样吗。那我就继续回去应付客人了。要是把他晾太久，搞不好会不肯放过我」

那扇门的背后到底铺设着怎样的魔界啊。不过，她要是没有不会轻易被搜查个底朝天的自信，也不会放那人进去吧……

「达·芬奇酱，要是妳真的发火了抽他一大巴掌也没关系喔？」

「谢谢妳，立香君。但我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发火的啦。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样做导致迦勒底被摧毁的话，就太对不起罗马尼了」

「还有就是妳刚才回怼得很漂亮啊」

就是那句……想要成功什么的。

「那种不明事理的菁英大人有点令我不爽啦。妳还是别表扬我了，听着怪让人害羞的」

达·芬奇酱腼腆地笑了笑。

「觉得害羞……为什么啊？」

达·芬奇酱会露出这种表情非常罕见，我不禁就问起了理由。不过达·芬奇酱的回答却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

「那是因为啊……罗马尼以前也说过那些话」

 

   

*

   

我们回到饭堂。

「根据达·芬奇的话来判断，迦勒底大致能够分为两个阶段。也就是前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与罗马尼·阿其曼主导的开发阶段，以及达·芬奇与罗马尼主导的保守运用阶段」

我和玛修坐在空无一物的桌子旁，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则是站在一旁……看来他们打算用推理来较量。

「可是福尔摩斯啊，这里的系统的大致框架在马里斯比利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这个观点并没有问题吧？」

「听达·芬奇的口吻是这样没错……怎么了，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吧，教授？」

「是啊……我对圣晶石召唤是恶魔系统的确信果然愈发加深了。毫无疑问，其中隐藏有某种恶意」

莫里亚蒂把话说到这种份上，害我也变得不安起来了，不过还是先把他的话听完吧。

「立香酱，假设有某处的军队进攻迦勒底，那么靠召唤出来的从者们能够歼灭敌军吧？」

「嗯。我觉得只要不是好几万人，就总能想出办法吧」

在已经和那个提亚马特战斗过的现在，无论敌人是怎样的军队，在我眼里终归只是人类而已。

应该说，就算敌人用数万规模的军队包围住迦勒底，我想应该也能够长时间地进行作战……毕竟现在有玉藻前和梅林在，持久战什么的尽管放马过来吧。

「没错，妳手中已经握有充足的战力了……不过妳还是会想要继续召唤吧？」

「我……我当然想！」

我本来还想着耍帅的，结果还是破功了。不过都被别人看穿了，就算再说谎也没什么用吧。

「是吧。力量是会令人上瘾的。只要一度尝过力量的滋味，那么无论具备多少战力都不会感到满足……然后一流的战士会就此自发地诞生。这就是我对于马里斯比利所构想的御主培养系统的拙见，妳怎么看呢，立香酱？」

「我无法否定」

莫里亚蒂一脸满足地点了点头。

「然后现在我也能对他那句一千个圣晶石的真实意图进行说明」

「真的吗？」

玛修带着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向莫里亚蒂问道。

「我想想……就从『1%的抽奖意味着抽100次就能中奖』这句话是否正确开始说起吧。抽中1次所需的抽奖次数期待值是100次，这样解释就是正确的。但是就算抽100次也有可能不中。所以『100次』并非能够保证中奖的次数喔。

这点应该理解为按照期待值的次数抽奖时的中奖概率。假设有一个中奖概率为1/n的卡池，将在k次抽奖以内中奖的概率设为Pk。然后因为中奖的抽奖次数期待值是n次，所以就是Pn，那么

这时候如果n的数值非常巨大，那么就会收束为

e是自然对数。数值为2.718281828459045……」

「慢着！也就是什么意思？」

我光是听到算式脑袋就已经一团晕了。不过莫里亚蒂还是不厌其烦地继续解释。

「也就是根据收束值来估算的话，1%的卡池抽100次后中奖的概率大约是63%。虽然超过50%算是指的一赌，但并不能算是非常稳的概率。」

「呃……也就是说300个圣晶石不够稳吗？」

这样根据亲身体会来思考，我就能够明白了。

「那要抽多少次才能保证抽中呢？」

「将抽奖次数为期待值的2倍和3倍时的中奖概率设为P2n和P3n，那么

各自约为86%和95%。因为95%是比较稳的概率，所以结论就是如果1%的卡池想要确保稳妥，抽奖次数要为期待值的3倍，也就是大约抽300次。这样看来圣晶石一千个就绝非毫无根据的数字……罗马尼·阿其曼所说的一千个圣晶石就是一个估算值，用这些资源去重复召唤，那就最少能召唤一位Rank5的从者，包括副产物在内，就能获得足以确保胜利的战力。话说回来……迦勒底召唤系统的单独Pick Up概率是多少来着？」

「听达·芬奇酱所说应该是0.7%……」

听到玛修的回答后，莫里亚蒂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要想见到目标英灵，大概要抽四百三十次吧。一千三百个圣晶石不到」

实际上我对达·芬奇酱所说的「我总觉得妳应该召唤仅限这次的特别从者喔」这句话没什么抵抗力。拜此所赐，我最近都快召唤上瘾了。

「不过真是太好了呢，我一下子就见到莫里亚蒂了」

回过头来想想，莫里亚蒂现在能站在我眼前这件事真的令我由衷感到高兴。毕竟这场邂逅可是有着一千三百个的价值啊。

「是不是想要表达一下喜悦之情啊。妳大可以直接飞扑进我的胸怀喔？」

「巴流术！」

虽然是似曾相识的套路，但这次莫里亚蒂华丽地避开了。

「哎哟，可别以为你那一如既往的阴险武术能对我起效啊！」

「教授的推理……乍看之下非常合理，但我想提一个问题」

「你居然不无视我吗？不对，虽然你肯顺着我的推理说下去我也挺高兴的」

福尔摩斯没有望向显得有些寂寞的莫里亚蒂，继续说道，

「毕竟，Miss立香心地善良。只要她有那个打算，在人理修复结束的瞬间应该就能镇压各个方面。这样做现在就不需要忍受那些麻烦事了」

「还…还有这招吗……」

「前辈？」

其实在刚才福尔摩斯提起之前，我都从来没想到过这种主意。

「哎哟哟，福尔摩斯君，看来你的推理一下子就要丧失妥当性了啊？」

莫里亚蒂愉快地笑着，不过福尔摩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那可不好说吧。她之前都没有想过这种主意的事实本身，不就佐证了她的善良吗？」

「是啊，说是这么说啦……你真是个怪讨人厌的男人」

看莫里亚蒂的表情，他就差补上咋舌声了吧。

「Miss立香，妳屡次尝试召唤，并不只是单纯以扩充战力为目标吧？」

「算是吧。其实要在莫里亚蒂面前这样说怪害羞的啦……我纯粹就是想再见一见他们」

虽然我很清楚与在特异点认识的他们并非同一个人，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相信、想要确信我们之间是有缘的。

「好了……事到如今也没法查明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究竟有何考虑。说不定就如那位犯罪者所言，他制造了含有恶意的系统。但看我看来，至少罗马尼·阿其曼有着不同的考虑」

「是吗？设定迦勒底之门各种关卡的人应该就是罗马尼·阿其曼氏吧？」

「每天的修炼会将Miss立香锻炼为一名御主这点的确是事实吧。我也不打算否定罗马尼·阿其曼组装这些程式是为了让御主候补成长得能够独当一面的可能性」

「你看，果然是我赢了吧」

「话说回来，教授……在操纵人心这方面，确实没有谁的才能会比你更优秀了」

「被敌人夸奖，还真是叫人格外害羞呢」

莫里亚蒂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这种话倒也不赖。但福尔摩斯立刻摇了摇头。

「正因如此，你才会不自觉地按照自身基准来思考」

「你说什么？」

「当今世上有多少事情是能够一如计划、一如预料地顺利进行的？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可是天才的傲慢吧？」

「呜…被这样表扬叫人难以反驳啊……」

「怎么会……请加油啊，莫里亚蒂先生！」

玛修不顾责任地声援着。莫里亚蒂露出稍显为难的表情，开口说道，

「当时被称作『犯罪界的拿破仑』的我在制定犯罪计划时，将所有相关人员的动机数值化，将无数的分歧考虑在内之后才算是开始，我不认为那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你为了让自己的计划按照预计进行，会极力排除任何有可能不受自己掌控的要素。所以才会在遇到我这颗超新星之后一切都乱了套」

「所以说麻烦你不要顺带抬举自己好吗？」

「我想说的是，人理修复并不像在轨道上前行的列车一样顺利啊」

不如说事实恰恰相反，是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前行……不，或许将那十七个月形容为在没有道路的道路上不断前行也不为过。

「我也浏览过各种各样的资料，客观而言，人理修复之旅就算在第四特异点或第五特异点突然结束也并不奇怪。毕竟起点与事先预料的并不一样，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说的还真是夸张啊」

「当然，之所以并没有发生那种事，是因为立香的急速成长超越了原本的预测，我打个比方好了，如果迦勒底之门的超级关卡没有解放……如果黄金果实没有被制造出来，会怎样呢？」

这样说来……如果没有医生或达·芬奇酱做出的那些改善，我就没法彻底地培养战力了吧，但或许并不会因此就失败。

「虽然我讨厌复杂的精神论……但是就算无法确立胜算，但只要摆出认真挑战的态度，那么多少能够更加贴近胜利吧」

『这世上没有人是想要成功就能成功的』『我们所完成的人理修复根本就是没有成功保证的挑战』……回想起刚才达·芬奇酱向魔术协会的人说的这些话。既然她说这些话是从医生那里听来的，那他肯定也心怀着同样的心情吧。

「罗马尼·阿其曼和达·芬奇在人理修复开始前就已经怀有这种心境了，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吧。但是，Miss立香则是因为某个明确的契机才会抵达那番心境……对吧？」

听他这样一说，脑海中突然闪出某段回忆。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俄里翁战……」

那时候我含泪培养着库·夫林们和咒腕的哈桑，最终痛扁了俄里翁一顿。

「在两年前的时间点，罗马尼·阿其曼肯定无法判断妳究竟是不是能够打倒魔术王的御主。但是他看到妳因为俄里翁而束手无策的模样，想要暗中推妳一把吧？」

医生那热心地对因无法获胜而意志消沉的我提出建议的身影鲜明地浮现在我脑海当中。

「以些许资源作为代价，妳得以获得了一次小小的成功经历。那之后，妳就以战士（御主）的身份迈出了脚步……可是一千个圣晶石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只有召唤吧？」

「福尔摩斯先生已经弄清楚答案了吗？」

「应该说是与妳们一同调查，然后抵达了妥当的结论才对」

莫里亚蒂苦着一张脸望向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的福尔摩斯。

「好了，一天的总AP约等于两个圣晶石。粗略算一下一千个就是大约五百天……跟你和俄里翁战斗的时间点起，到完成人理修复为止几乎是一致的。我认为……罗马尼·阿其曼估算到在妳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御主为止，所需要的AP换算成圣晶石大概是一千个吧」

「啊啊…真的欸！」

一千个圣晶石的谜题……考虑到便签纸的书写日期是二零一五年九月，我就彻底理解了。正因为那时候黄金果实还未研发出来，所以才会得出那种换算方法。

「然后罗马尼·阿其曼和达·芬奇为了让妳变得更强而不眠不休地持续改善迦勒底。其中根本没有教授所说的恶意」

说罢福尔摩斯就转身离开了，仿佛在表示自己应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那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随性……不过我也不打算强烈反对他的推理」

莫里亚蒂脸带苦笑望着我们。与其说是不打算反对，更像是在顾虑我的心情吧。这个人果然很温柔。

「好啦……那我们就出发吧？」

「嗯，出发吧」

莫里亚蒂对我报以微笑。

虽然人理修复已经结束了，但想起医生的事情，我果然还是觉得让AP溢出太浪费了。

医生，今后我也会继续变强喔。

「是，无论是刷种火还是宝物库我都会陪着您！」

玛修开朗的声音久久地回荡着，我和他们二人一同前往模拟装置。

 

   

*

   

立香酱，我想今后等待着妳的将会是严苛的苦难吧。

但是如果我的计算无误，只要有约一千个圣晶石就能在这场漫长的战斗中确立胜算。

原谅我吧。我要赋予妳这无比残酷的试练。说不定这已经算是某种意义的诅咒了。可是我在刚才忍耐住俄里翁猛烈攻击的妳身上看到了可能性。

要想跨越这场战斗，如果能抽中强大的从者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如果妳以后能够切实地消耗相当于一千个圣晶石的AP，那么身为柔弱女子的妳应该也能够成为人类唯一且最强的御主吧。为此我必须准备更加困难的关卡才行，我也打算找达·芬奇亲来帮忙。

一方面我对妳感到非常抱歉，但另一方面，我也对此非常期待。

彻头彻尾的外行人通过消耗庞大的AP最终成为高手（御主）……我想这不也是一件浪漫（Romance）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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